她,幾乎就是守了個門,不用做別的。
深度懷疑,這真有用嗎?
而宋三喜下班,開車準備去實驗室。
路上,林洛嬌電話打來。
「三喜哥,你快回來一趟啊,有容嫂子要搬去劇組住,正收拾東西啊!」 方子已經找到,接下來,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應對陸細辛,她已經知道爺爺出事,明天肯定會趕過去。
白芷沉眉思索。
明後天,陸細辛人到了之後,第一件事肯定要求把爺爺帶走,她既然要接手古家,那麼肯定要把爺爺握在手中,這樣才名正言順。
白芷在心裏將古家這些元老長輩都扒拉一遍,推測其中哪幾位會支持陸細辛,明天這些長輩應該都會到。
她要趕緊想法子應對。
另外,就是想辦法把古元胡留下,古家的產業除了醫院握在手中外,其他基本都在古元胡手中,必須要想法子將他爭取到自己身邊。
即便短時間不能爭取,也要將人留下。
至於古半夏,白芷一時間還沒頭緒。
半夏嬸雖然是看着他們三人長大,表面上對他們三個一視同仁,都很疼愛,實際上心早就偏到胳肢窩。
陸細辛說一句話比她說十句都管用。
在心裏把事情都盤算好,白芷才收拾東西去醫院,她要回辦公室一趟。
接下來的幾天,會有一場硬仗,她要全神貫注,全身心地去迎戰,絕對不能分心,所以要把醫院裏面的工作安排一下。
到了辦公室,其他人同事已經下班,只有值班的醫生還在,見到白芷驚訝了一瞬:「你怎麼在這?」
白芷頓了一下,以為他在問自己為何不下班,便笑着回道:「收拾些東西,一會就回去。」
「不是!」同事醫生趕緊搖頭:「我是問你怎麼不去病房,你的妹妹回來了,就是那個獲得拉斯克獎的陸細辛!」
說這話時,同事醫生眼睛發光,那神情彷彿見到了偶像一般。
白芷原本在收拾桌子上的病例,聽了同事的話,拿着病例的手一頓,僵了片刻,才慢慢回頭,瞳孔微縮:「你……說什麼?」
同事醫生沒察覺異常,直接重複一遍:「陸細辛回來了,現在就在古老病房呢。」
砰——
白芷手上的文件滑下,掉在地上,發出砰的一聲!
怎麼會?她神色僵硬,心臟砰砰亂跳,慌亂得厲害。
都已經提前將景天哥支出去了,陸細辛怎麼還會找到醫院,她到底是怎麼找到的?
她的反應速度也太快了?難道已經聯繫上古家那些長輩,現在都在病房?
白芷神思不囑,一時間想不到什麼應對法子,只能先趕去病房。
到了再說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
過去的時候,白芷一直在深呼吸,她以為會在病房見到一群找事,要把爺爺帶走的古家長輩,結果到了病房,發現只有陸細辛一個人在。
這是怎麼回事?
白芷腳步踟躇,半天沒邁進去。
病房中,陸細辛坐在病床邊,握住古澤的手,貼在臉頰,雙眸殷紅。
纖細的背影隱隱顫dou,透出一絲罕見的脆弱。
似乎是察覺到門口的白芷,她微微側了下頭,聲線清淡:「怎麼不進來?」 越在這裡待著,越是能夠看明白這裡的真實情況。幾乎整個村子,都是惡勢力團伙的作惡村落。一開始,宋文勇來這裡的時候,還真的就是被劉大牛的演技給騙了。
對於劉大牛排在他身邊的這些人,宋文勇也是問過他們的來歷,可是他們都不說。
每天他們的工作就是監視宋文勇。而且劉大牛也給宋文勇定了規矩,每天最少需要燒出來十件胎瓶,如果不能完成的話,這些監工,也就是下人,就要受到毒打。
宋文勇想著,他們應該是恨自己的,可是他們更恨的應該是劉大牛。
轉眼之間,兩個星期都過去了。
在這兩個星期的時間內,外界靜悄悄的,他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。
而這時,胡天渝已經聯合方伯天,開始了一個秘密的行動,找了一些信得過的人,準備去營救宋文勇。
宋文勇洗去手上的泥垢,一臉微笑的向著瘦小個看了去。
「瘦小個,你過來。」
宋文勇沖著瘦小個招了招手,瘦小個笑嘻嘻的就跑到了宋文勇的面前。
「怎麼了,老大。」
「我問你啊,你想不想從這裡出去。」宋文勇壓低了聲音向著瘦小個看了去。
猛聽這個,瘦小個臉上竟然有著驚懼之色出現,之後就是連連的搖頭。
一看他這個樣子,也是沒有逃走的勇氣。
「你們都是在這裡被欺負慣了,已經沒有逃走的勇氣了,如果我告訴你,我可以帶你們逃離這裡,你們願意配合我嗎?」宋文勇笑著向著瘦小個看了去。
瘦小個還是搖了搖頭。
「老大,你就不要說這個了,開什麼玩笑啊,這裡銅牆鐵壁,一出去,到處都是他們的人。」瘦小個一臉無奈地說道。
不過聽瘦小個這個語氣,明顯的可以看出來,瘦小個,是想要從這裡逃走的。
在這裡就如同是一個巨大的牢籠,沒有野獸喜歡被牢籠所困,更不要說人類了。
「我就問,你到底想不想從這裡出去,你想不想你的父母,如果你有妻子的話,想不想你的妻子,當然如果你有兒女的話,你又想不想他們。」
從瘦小個的瞳孔之中,宋文勇可以看出來瘦小個想要離開這裡的願望,可是這也僅僅是願望而已,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決心和勇氣,敢去踏出這道門。
長久的歲月和壓迫,已經把他們內心殘存的勇氣都給奪走了,宋文勇一下子之間,就覺得這很恐怖,若是宋文勇,一直都囚禁在這裡的話,之後,會不會也是像他們一樣,到時候連離開這裡的勇氣都沒有了。
一想到這裡,宋文勇就微微地搖了搖頭。他還得從長計議。
可是第一件事情,宋文勇首先要說服這些日日夜夜,不分白晝深夜,貼在他身邊的這些人。若不把他們說服的話,想要從這裡逃脫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可是現在連宋文勇認為最好說服的瘦小個都說服不了,更不要說那一屋子的其他人了。他們若是敢走的話,早就離開這裡了,也不會等到現在。可是總要去做些什麼,宋文勇一時間就陷入了思索的狀態之中。
瘦小個推了推宋文勇的肩膀。
「老大,我們今天不想挨打了,還差五個呢,下午就一塊燒制了吧。」瘦小個向著宋文勇看了去。
宋文勇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不過這時,宋文勇卻是已經動了念頭,一定要想出一個辦法來,把瘦小個他們給說服了。
畢竟這種生活,對於宋文勇來說,就是生不如死。他也就想從新梳理眼前的一切。
宋文勇好幾次提出來,想要做進一步的加工工作,可是都被劉大牛的人給拒絕了,宋文勇也不是傻子,看得出來,劉大牛對於他是不信任的,所以不讓他加入更進一步的工作之中。
連造假工廠在哪裡,也不告訴他。只是讓宋文勇在這裡不見天日的製作素胎,連上色這一步都不用宋文勇參與。而在劉大牛派來的這一群人之中,宋文勇覺得有著一個人對於這個學習得很認真。宋文勇不止一次地想過,這個人不會是要把自己的燒造技術都學會了之後,然後劉大牛就痛下殺手。若有人學會了他的技術,自然宋文勇就沒有什麼作用了。
所以在這一段時間之內,宋文勇必須把他們說服。這一切,無非就是劉大牛在背後控制。
在這群人中,宋文勇自認為,一個長得不高也不矮,臉上有著一塊胎記,年紀在三十五左右的中年男子,是最為話語權的,所有的人都比較聽他的話。他在這一群人裡面,也算是比較年長的,經驗和能力上,都比較高出其他人一頭。所以宋文勇覺得如果能夠說服這個人的話,後續的事情就會好辦很多。一想到這一點,宋文勇就決定,今天晚上單獨和他聊一聊。
這人叫做郝志朋,聽口音的話,像是南方人,說起話來,有時候宋文勇需要很認真地聽,才可以聽清楚。
月色朦朧一片,工作完成之後,宋文勇倒比較配合,直接就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飯,讓他們也是覺得有些不太一樣。
「老大,今天你怎麼肯和我們一起吃飯了。」瘦小個向著宋文勇看了一眼。
瘦小個向著宋文勇看了一眼之後,就很快低下了頭。
「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,被人脅迫著來這裡監視我,我不傻,你們也不用隱藏,我都明白,也看得出來。」宋文勇微微地一笑,然後說道。
幾個人都悶著頭吃飯,聽宋文勇這麼說時,他們卻是並沒有發表他們的意見。
吃過飯之後,宋文勇把那位中年人叫了出來,說有事情要和他單獨聊聊。
赫志朋一臉笑容,向著宋文勇看了去。
在向著宋文勇看去之時,宋文勇卻是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。
宋文勇身上有著一股朝氣,而赫志朋的身上卻是並沒有這種朝氣。
「放輕鬆,不要這麼緊張,赫哥。」宋文勇微微地一笑,然後說道。
「來這裡多久了?」宋文勇問道。
「兩年了。」赫志朋一面說著,一面就垂下了頭。
「多餘的話,我也不說,我看得出來,你是一個聰明人,想不想離開這裡。」宋文勇眨巴了兩下眼睛向著赫志朋看了去。
空氣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,不過宋文勇一直都在靜靜地看著赫志朋。
赫志朋的嘴唇在微微地抖動著,他的頭髮在夜風之中輕輕地飄動著。
赫志朋的內心一定是渴望自由的。
「別想了,逃不出去的。」赫志朋直接說道。
「沒有試試,怎麼知道,逃不出去啊?」宋文勇把聲音壓得更小。
聽赫志朋這麼說的話,宋文勇就可以判斷得出來,赫志朋是想要離開這裡的。
赫志朋的眼神之中,已經沒有了色澤,似乎是一片漆黑,外面的路,也許他都看不真切。
「你當初是怎麼來到這裡的?」宋文勇問道。
這是一個傷心的故事,赫志朋不想說,他直接就搖了搖頭。
對於赫志朋這個態度的話,宋文勇並沒有多說什麼,對於他來說,這一切都太正常了。
兩年時間,每一天都度日如年。他們是怎麼過來的,可想而知。
可現在宋文勇也是一個沒有自由的人。宋文勇想要再去說些什麼,可是發現嘴巴張不開,他看到赫志朋平靜地坐在那裡,就像是一面帶有著霜花的鏡子,只是看了這麼一眼,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內心的冰涼。
宋文勇多想給他一些溫暖,可是卻沒有找到方法,只能是這麼呆然地看著,感受著他的悲傷與孤獨。
「真的就沒有辦法從這裡逃脫了嗎?」宋文勇貼近赫志朋的耳邊說道。
赫志朋輕輕地點了點頭。 陵海人對濱江沒什麼歸屬感,事實上思崗人對市區也沒什麼歸屬感。
首先是語言不通,濱江市區的方言極爲獨特,獨特到周邊所有區縣的人都聽不懂。
其次,在經濟上沒有壓倒性優勢。
下面幾個區縣全是排名比較靠前的百強縣,GDP個個上千億,小日子過得一個比一個滋潤。導致對內沒什麼吸引力,產生不了虹吸效應。由於離國際大都市東海和連省會江城都瞧不上的姑州太近,對外又沒競爭力。
在教育上不是沒有優勢,而是完全處於劣勢。